第二十三章放人 (第1/2页)
天空落着‘春’季里常见的‘蒙’‘蒙’细雨。1⑹ k 小 说 àp.1⑹0m文字版首发大秦宫廷笼罩在一片细密的烟雨中。
王竹像是被透雨打湿的庄稼一样无‘精’打采,颤颤巍巍的看着眼前的三个胡人。与他的萎靡不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望夷宫内龙‘精’虎猛神采奕奕的两列头戴赤缨的虎贲。秦朝的律例是不允许‘侍’卫携寸铁上殿的,今天皇帝却破了例。五百名虎贲战刀出鞘。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铜鼎,鼎下高堆着柴薪,狂烧着烈火,滚油烧的咕咕作响。苍白的刀光和浓烈的烟雾在大厅内形成一个庞大的气团,令人窒息。
三个胡人带着枷锁铁链站在堂心,恶狠狠地盯着王竹。三人都披头散发的看不清相貌。只是从轮廓看出来男的很健硕,‘女’的有几分窈窕。
王竹无力的扫视一眼,虚弱的问道:“你们三个匈奴人到大秦来干什么勾当?”站在左侧的男子咆哮道:“中原的狗皇帝,赶快放了我们,不然单于的大军到了,把你碎尸万段。”王竹咳嗽了两声,枯黄的脸上‘露’出倦怠的神‘色’,怒道:“放肆,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大呼小叫,来人,给朕扔进油锅。”桓燕一挥手,上去四个虎贲,抓住胳膊‘腿’,一下子将那人举过头顶,抬到油锅前。匈奴人狂喊道:“狗皇帝,单于会给我报仇的——”王竹剧烈的咳嗽着摆了摆手。“轰!”滚油溅了一地。“嗷,嗷——”两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大厅内白烟升腾,人‘肉’烤熟的香气弥漫开去。鼎内传来一阵“刺刺拉拉”的爆响。
“阿瓦!”匈奴‘女’子声嘶力竭的呼喊。
王竹大笑道:“怎么样,这就是对朕无礼的下场,你们两个谁先招供,朕就饶他不死。”另一个男子龙达勒喊道:“我们是贩马的商人,大秦的皇帝为什么要处死我们?”王竹冷哼了一声,冲着桓燕使了个眼‘色’。桓燕厉声道:“杀!”
龙达勒脸‘色’巨变,双‘腿’打哆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秦皇帝饶命,大秦皇帝饶命,我招,我招,我们是单于派来的,我们来打探情报,倭奴国人献给陛下的长生不老‘药’是假的,是毒‘药’,皇帝饶命,皇帝饶命啊。”
“咳咳,你什么,胡,这不可能,长生不老‘药’怎么可能是假的!”王竹瞪大了眼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派胡言,朕吃了长生不老‘药’别提有多‘精’神——怎么——这——啊!”他忽然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指着龙达勒急促的喘息,不出话来。桓燕大惊失‘色’,喊道:“陛下,陛下——”王竹指着龙达勒,喉头发出咕咕的几声响,泰山崩塌一般倒下去,“噗”喷出一口鲜血,趴在了案几上。
桓燕跑上去抱着皇帝,探了探鼻息,吓得都变调了:“陛下,陛——下——陛下,驾崩了。快,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大厅内顿时一阵大‘乱’,王竹身后的‘侍’‘女’纷纷跑出去找御医。桓燕大喊道:“快,把人犯压下去,压他们去骊山陵墓做苦工,等陛下醒了在做发落。”
一队虎贲过来架起两人向‘门’外跑去,室内嘈杂一片‘乱’七八糟。
王竹从案几后抬起头来,吐了口唾沫,伸了伸胳膊,问桓燕:“朕演的怎么样?”桓燕无限崇拜的:“太像了,和死人一‘摸’一样。”王竹翻了个白眼:“下一步就看秦矮和秦‘射’兄弟的了。”桓燕道:“他们的戏好唱,不就是劫囚车吗?”
一队虎贲压着两个匈奴人的囚车往骊山陵墓的方向走,差不多有五十几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
骊山陵墓和望夷宫相隔有百十来里,中间要经过一片郊野。郊野中有一片丘陵,大路从丘陵中间穿过。丘陵的南边,陡坡下边是一条从清澈的小河,两岸长满了及膝的茅草。河水不深,看得见河底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和飘飘扬扬的几尺长的水草。河上有一座石桥,是通往骊山的必经之路。
人马穿过丘陵,一半渡过石桥。茅草中忽然‘射’出一片急促呼啸的箭矢,三十几名虎贲来不及躲闪坠落马背死于非命。其余的二十几名虎贲被惊的人仰马翻。草丛中突然冒出上百个黑乎乎的头颅,手中持着大刀呐喊着杀将出来,一边拼命地冲着桥上放箭。虎贲们又有五六人当场落马,其余的虎贲一看形势不妙,不敢恋战,竟然舍弃人犯驳马逃走。那些脑袋上‘蒙’着黑巾的‘强盗’冲到囚车前,高声喊道:“我们是楚国人,是替西楚霸王来报仇的,凡是秦国人的敌人都是我们的朋友,你们快出来吧。”着,为首的几个挥动大刀一顿猛砍,把囚车劈的粉碎,顺带着将匈奴人脚上的镣铐和木枷也斩断了,将两人救了出来。
实在话,秦氏兄弟的演技实在是可圈可点,太假了一点。偏偏匈奴人一根肠子通到底,没心眼,对中原人的把戏缺乏鉴别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上当了。忽米和龙达勒本来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中途杀出救星,高兴地脸部‘抽’筋话也不出来。竟然扑通扑通的就给面前的‘蒙’面大侠跪下了:“多谢,多谢诸位救命之恩,多谢。”着着,还热泪盈眶呢。
秦矮把‘胸’脯子拍的山响,挥舞着大刀,瓮声瓮气的:“不用谢了,我们都是楚国人,和秦人有不同戴天之仇,凡是秦人的敌人都是我们的亲人,快走吧,再不走秦国人就该追来了。”忽米感‘激’的差点以身相许,热泪盈眶的:“诸位英雄,我们匈奴人是最懂得知恩图报的,今天你救了我们来日如果有用得着我们匈奴人的时候,只管叫人传一句话来草原,我一定全力以赴。”
秦‘射’连连挥手:“啰啰嗦嗦的废什么话,赶快走吧,我们还要和秦国人拼命,大哥,咱们今天就杀入宫去,宰了狗皇帝吧。”秦矮苦笑道:“大政宫内有十几万禁卫军,我们这里只有三百人,只怕是寡不敌众啊,还是以智取胜,从长计议吧。”秦‘射’怒道:“不行,大哥贪生怕死我可不怕。我们虽然只有三百人但都是悍不畏死的勇士,就算秦国人再多也不是咱的对手。你不去,我去。弟兄们,走。”唿哨了一声,带着一票兄弟,向望夷宫的方向,放羊般涌去。秦矮‘激’动万分,在身后颤声喊道:“兄弟,兄弟,等等我,我也去——”跟着就追了下来,把两个匈奴人扔在了小桥上。
忽米看的热血沸腾,忍不住赞叹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中原人中也有如此悍不畏死的勇士,哼,比起某些人——哼——”她瞥了瞥身旁哆哆嗦嗦的龙达勒。龙达勒根本没听见,他一‘门’心思的想着逃跑呢,突然指了指前面的官道:“这条路我认得,从这里一直向西就能回到匈奴去,公主,快跑吧。”忽米本来还想讽刺他几句,可是一想到阿瓦死的惨状,就忍不住双‘腿’发软:“好,跑。”两人跑的没影了,地上的几十具死尸突然鹞子翻身跳起来,活蹦‘乱’跳欢声笑语的回咸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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