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堪称灾难的睡相 (第2/2页)
“不许这样说!如果北堂君就这样的话,那庭时雨果然还是去煮汤好了!”
她莫名地坚持着,仰着小脸看他。
北堂秀回以对视,顺便按着肩膀,想要让她快些躺好睡觉,不用管自己。
而后,根本无法按动的少女,凭借着泛着星光的桃花眸子,看得北堂秀挪开了眼。
他知道,于情于理,他都处在下风。
“那好吧,客厅有以前准备给霖霖的颗粒,我去喝点……”
他妥协,下一瞬,就见到源庭时雨美梦成真般雀跃着露出笑脸来。
“那北堂君还不快去喝药啊!”
她说着,趁他不注意,一口啄在他嘴角。
“mua~”
就是这小小的一声,将北堂秀的反击彻底堵了回去。
下一瞬,他马不停蹄地回头跑掉了……
“哈哈,北堂君好可爱哦~”
看着他逃也是跑向客厅的背影,源庭时雨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后,将视线投向半掩的衣柜门。
……
等到北堂秀十分憋屈地磕完他很是不屑的药后,走到客厅里,就看到昏黄的小夜灯下,女孩儿赤着脚站在床底下,在地面上的席子上铺好被子的最后一角,手里还拽着一小张床单。
“……”
北堂秀默默走到她跟前,嘴唇翕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好啦,这样的话,就只剩枕头了!”
沉浸在小娇妻铺床中的源庭时雨,惊呼一声跳了跳,打到了一旁静默着的北堂秀。
“庭时雨不是故意的!”她举起小手,表示自己投降了。
可北堂秀根本就没有要去欺负她的意思。
“铺好了,就睡吧……”
也没多说些什么,他只是走到门口关好门,有去瞧了眼窗户,而后才转身回到地铺前,看着乖乖趴好在床上,此刻正撑着下巴,一脸开心地看着自己的庭时雨。
亲密的人只见,向来无需将感谢与抱歉挂在嘴边——这是北堂秀一直以来的想法。
他也一直秉持着。
但此刻,看着那正晃着脚丫,一脸得意的笨丫头,他又觉得不说些什么根本就不行。
想了很久,北堂秀强自镇定道:
“阿庭的床……铺的很好看,就跟我妈妈铺的……一样好。”
很随意的一句话,可听在源庭时雨耳朵里,却一下就补充到了其中的最关键点——夸赞一个人是谁都会的,可用自己最最亲近的人作比较去夸奖别人,这点就很值得珍惜了。
“嗯!”
她笑着点头,而后食指戳着粉润的唇角:
“那,既然庭时雨做的很好,可以向北堂君申请奖励吗?”
“嗯?奖励?”
北堂秀不知道她在玩哪一出。
“可不可以……”
她咬着指头,眼睛里水光闪烁。
“可不可以,让庭时雨也睡在下边呀~”
“哦?你想睡下……等等,也?”
“嗯嗯!”
“想什么呢傻丫头?!要是让你睡我身边,那地铺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可是庭时雨是鬼呀,应该是不会被传……”
“额……你……”
“呼——”
“……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无法辩驳之后,北堂秀也开始不讲道理了。
“庭时雨当然是听北堂君的了……”
她强着回答,而后在北堂秀含笑的神色中,慢慢垮掉小脸……
“又欺负人家……”
眼瞅着这一句话一下子就酥进自己骨子里去了,北堂秀赶忙关掉小夜灯,强行在视线里失去那张媚眼如丝的诱人小脸,不去看她咬着嘴唇的可怜儿模样。
“睡……睡觉!”
他喊,毫无底气。
……?*?……
北堂秀作了一个梦。
梦里,他和源庭时雨结了婚,生了个可爱的女儿。
小家伙很调皮,总是喜欢在他睡觉时,在他身上猜来猜去,咯咯笑着说这是“按摩”……
而后,在这小家伙一次不知轻重地踩在他脸上之后,北堂秀眼前一暗……
竟觉是梦。
然而每一次他自然醒来,时间都是五点左右,夏天的话,天边早有光亮了……
可此刻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他努力地睁了睁眼,感受到睫毛好像擦到了什么东西。
而后那剥夺了自己的光芒的东西,似乎被痒到了,微微蜷了蜷,于缝隙间透出丝丝光亮。
于是,北堂秀顺势微微晃动着脑袋,将那柔弱无骨的小东西往下扒拉了些,而后……
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彻底呆掉了。
泛着盈润珠光的细圆趾甲近在眼前,视线微移,顺着白皙纤细的小腿,一路看过纤秾合度的腴润大腿,再往上……
再往上北堂秀就不敢看了——至少表面上是不敢看的。
此刻,虽然源庭时雨没有大半夜偷偷溜下床睡在他身边这一点让他很是欣慰,但是……
这姑娘现在睡在床上的睡相,别说雅不雅观了,根本就是一场灾难。
大半个身子挂在窗沿,由于北堂秀是反着方向睡的,所以源庭时雨的一只脚丫踩在他胸口,另一只脚丫子干脆踩上了他的脸。
北堂秀自然知道女生的脚上汗腺要比男生多,运动出了汗之后,也要更臭些……
——大约是六倍。
但问题是,大部分的女生,不管心里如何想的,至少表面上,还是很爱干净的——如果没有彻底放飞自我,还和社会保持着一定联系的话。
而源庭时雨么,或许是鬼仙本仙的缘故,或许是少汗体质,而后在加上超爱干净的性子,一夜后,虽不说像大家文笔下的香喷喷了,但至少也是白白嫩嫩的,没什么味道。
在绝对干净,弧度优美,体感柔软的情况下,已经可以将之称为是艺术品了。
北堂秀心里产生了十分大胆的想法,全然忘了以前庭时雨拿脚丫来诱惑他是,他拒绝得是有多么义正言辞。
——证据就是此刻他依旧没有十分嫌弃地将女孩儿的脚丫从自己的脸上挪开,任其幼猫一般地微微蜷着。
《五代河山风月》
而且,感受着其上的凉意,很轻松就可以推断出——她是刚刚才踩过来的。
从不堪言的绮念中脱困,北堂秀再一次担忧起她的睡相来。
鬼知道这丫头一晚上翻腾了多少下。
捏着她肉乎乎的脚丫,北堂秀如是想到。